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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原创古风】逆鳞·贰

【贰】
次日，那姓作北海的少年果然如约来到府上，说是作为答谢，带了许多稀奇的不容易收集到的海中物什来。他自是知道江府不缺绫罗绸缎，金银珠宝，而这类稀奇的东西，此处是不多见的。北海若在江府也不过是寒暄道谢，续了两盏茶便走了。
“君上。”
北海若才出江府还没过一条街身边忽地窜出一个黑影，恭敬地拜下。
“沿路不必行此大礼。何事？”他从容收了伞，抬手示意那人起来。
“这……江二小姐什么都没收。”
“不要紧，”他顿了顿，“你信送到了？”得到那人的肯定回答之后，少年安慰似的合上眼，雨水滑过他勾起的唇角，美得让人叹息。尔后他又嘱咐那人先回去，自己去九玺阁见一见阿欢。
九玺阁，无人不知，无人不晓，虽说是没有什么固定的作用，但是只要有些什么事儿，便就有人往那儿跑。祈福，相面，占卜，灭妖……但凡是什么牵扯到什么神鬼妖魔，到那儿都能得到解决，而前提只有一个，有钱便可。
早些年，那九玺阁每隔半年便会摆上一场盛大的祈福活动，颇为热闹。说是半年，其实却是每年上元节与下元节之时。所谓盛会称之为“赋甲”。其中最值得一看的，当属“练华舞”。“练华”是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在九玺台上起舞，求神明降恩，为百姓祈福。所以称之为“练华舞”。相传九玺阁主会亲自为练华舞奏乐。但近几年，不知怎得，九玺阁竟再未摆开练华舞。
众口相传，九玺阁中最了不得的便是那九玺阁主。无人知晓他的真实样貌，每日以不同角色示人，或男子，或女子，或老者，或极致俊美之人又或极为丑陋之人。多数人都不知晓他姓谁名甚，多半时候见面就唤一声“阁主”，也有少数人晓得，他姓作轩辕。
而那被唤作北海若的少年郎，要去的地方便是九玺阁，而他口中的阿欢是他半年之前救起的孩子，就是去桥上寻他的那个孩子，生的倒是俊俏，讨人喜欢的紧。因为自己那处不便收留他，才将他安置在九玺阁。刚巧那九玺阁主也是欢喜的很，便顺理成章的住下了。
北海安安静静地踏进九玺阁内，刚巧今儿个也没什么人来。靴子踩在地上留下浅浅的水迹，他是素来不喜在雨中撑伞的，若是撑伞也不过是装装样子做给世人看罢了。然而平日里见他却总是撑把伞，自然看得出他是不喜阳光的。
阁内外间的人见他，都恭恭敬敬地行个礼，他莞尔，继而又往内间去。阁主倒是不在，却发现一人趴在屋内软榻上偷懒，睡得迷迷糊糊的，时不时还会发出两句梦呓，他也不唤他起来，就静静的坐着，直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走了进来，看见榻上的少年，轻声嗔怪了一句“又在偷懒”这才面向北海若福了一福，裙带落地煞是动人。
“君上。”她唤，声音好听的紧。
“珩姑娘。”他笑得温柔。
然后便见那女子坐在他身边，头倚在他肩上，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榻上少年软白的脸颊。她突然声音细软的唤了句：“北海公子……”。北海若低声应着，然后左臂缠上她的腰。随后那女子只觉得颈间一凉，身形募得一怔，竟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。她反应到也快，手指一弹，随即跳出他五步开外。
“轩辕。”他收起匕首，面色不善，而眼中却无怒意，“你要是再敢这么玩，小心我放水淹了你的九玺阁。”
那女子便笑：“您大人有大量，就放了我这一马吧。您若淹了阁子，那苦的可是欢儿。”
北海冷哼一声，面无表情的收起刀子。轩辕请他落座，又一脸赔笑地沏上一盏好茶。
“轩辕，还有件事要麻烦你。”北海又恢复了不冷不热的声音，却没有去碰桌上的茶。轩辕递给他一个“你继续说”的眼神。
“反正你麻烦我的事儿也不止一件两件了。”
-TBC-